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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深海葬着溺亡鱼

11.深海葬着溺亡鱼

隐身效果消失,我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幸存白色卫兵身旁,它瞳孔放大,还未等发出叫声被一脚踢飞。

艾琳身体柔韧度令我惊叹,只想踢出,结果她竟然将腿抬过头顶,听到哥布林下颚骨头碎裂声响,它飙出绿色血液滚到一旁。

右手被布条勒得发麻,眼角余光瞥到令人作呕的青色老者,它弹起身子,如临大敌般用拐杖对准我。

艾琳捏人时身高设定为164,它比我矮半个脑袋,不妨碍我俯视它,对准肥硕苍老身躯,一刀滑下,不符合它年龄的敏捷使他躲过这一击,匕首砍入木质椅。

我拔出匕首时,钝器敲击后背传来闷痛感,洞窟中体验过穿不上来气的感觉之后很下意识调整呼吸节奏,最大化解除麻痹感。

刀刃裹挟木屑,用力过猛,导致右手高高举起,便顺势对它头顶劈砍,对方不含糊,它调转拐杖,如同矛尖般锋利的尾部冲我胸口刺来。

匕首握柄前镶嵌枚紫色宝石,它暗光一闪,莫名引力裹挟身躯,我幽灵般穿过它身躯与拐杖,送到敌人背后,抓住机会,对准它腰部,左手摁压右手,只求以最快速度出刀结束战斗。

刀尖接触皮肤一刹那,湿滑油腻触感顺着刀刃到达握柄,好似刺入软绵绵又阻力非常之大的液体中,力道被卸去大半,掌心仿佛被汗液浸透吃不住力,幸而布条绑住,否则匕首定会脱手而出。

老者身经百战,作战经验铁定比我丰富,它侧身轻松化解攻击,抓住机会双持拐杖,一记从天而降的棍法,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头顶,顿时感觉步伐不稳眼冒金星,由于近身格斗带来紧张与运动后的需氧量增加,一直张口呼吸,头部受到重击使得上下颚紧密贴合,口腔肉壁被咬破出血。

趴倒地面前我心智萌动,闪烁到它身后,老者拐杖玩出花样,翻转后如长矛上挑,不料扑个空,本应一击毙命的招数轻松化解,气得它咬牙切齿,口中振振有词,一双不大且浑浊的眼睛四处探索,试图寻找到隐身的我。

我双膝跪地,抱头休整,头晕目眩忍不住张口吐出,淡红色鲜血和绿色草汁混合一体,刮了三次胃壁呕吐欲望才将要消失,呼吸急促带来的酥麻取而代之。

伤口血液顺眉毛流淌,作为主视眼的左眼被血色遮挡,赶忙擦净双眼,却发现如同带上没擦干净的眼镜般视线模糊,轮流闭眼寻找问题,右眼好似蒙块不透明塑料布,左眼看东西依然暗红,二者叠加起来完全看不清,也没有解决办法,只得根据模糊身影出招。

伸手掏腰包,只剩一管力量药剂,咬掉瓶塞将其灌入,全身肌肉迸发撕裂痛感,忍不住呻吟,不多时,充分运动后的舒爽感传来,隐身效果恰好消失。

学着运动员起跑前准备动作,使出吃奶的劲跃出,匕首笔直伸向老者身侧,它反应极快,竖直拐杖企图防御,我化刺为划,向上挥刀,却不料油性液体感觉再度袭来,十分劲道被卸去六分,动作变形导致大开大合的身躯全是破绽。

它嘎嘎怪笑,拐杖顶端撕裂空气砸到侧腰,我似乎感觉到内脏破碎的痛感,杖尾对着胸口刺来,无力反抗,眼睁睁准备着再度体验洞窟内被捅个透心凉的不甘与绝望。

没料想,杖尾刺入无形护盾中失去力道,我快速审视,淡金色光芒包裹身躯,庇护戒指!

抓住它发呆瞬间,借用力量药水更能调度好肌肉的效果,突破油性屏障,匕首从它嘴角笔直向上撕过,直到跨过额头才停,巨大刀口在它脸颊浮现,外翻皮肤出青色血肉,它半张脸顿时血肉模糊。

我后跳几步,它大喊大叫,拐杖于身边胡乱舞动。

总感觉呼吸不畅,嗓子眼非常痒,施加压力于舌根,轻咳几声,卡在喉咙中的带血痰液被吐在地面,令我感到奇怪的是,口中竟泛起微甜,舔舐嘴唇,柔嫩软弹,丝毫没有战斗后的干裂。

或许力量药剂起到作用吧。

郎与汉斯本想加入战斗,却听身后幽怨声传来。

“诶呀,小家伙,居然伤成这样。”神秘女子侧坐于温妮身旁,她轻抚少女沾满污秽的面容,心疼地盯着她腹部伤口。

德米特里稳定住温妮生命体征后本想伸手治愈淤青,却被巨大斗篷内伸出的丰满手掌阻止。

“别这样,牧师先生,让小家伙吃点苦头也好。”女子随手挑起少女渐变色的发梢把玩。

“就作为她不听话的惩罚了,您去治愈那两位先生吧,他俩可都强撑身体站不住了呢。”两位男士本想反驳,斗篷微动,轻柔无形的力道将他俩推到在地。

“我也想看看,那位小天才的实力呢,呵呵~”德米特里跑到瘫软的男士们身边,他刚张嘴,余光便瞥到神秘人食指抵在下唇,她嘴角藏不住笑意,食指缓缓落下指着牧师,后者体内干涸的魔力再度奔涌,精力充沛的他爽到身体打颤。

而二位男士看来,这货居然被女人吓得浑身发抖…

老者适应疼痛后恶狠狠地从上到下地剐着我,身上衣物早已破破烂烂,伤口隐隐作痛。

需要找到它的弱点给予最后一击,或许…

“拼了!”我发起冲锋,老者拐杖竖起,果不其然,油腻感每次快接触到它时便会浮现,力量大不如刚迈开腿时,但也够用,紫宝石光芒暗闪,它敏锐捕捉到,杖尾向后突刺,好一记回马枪!

我飘回它身前,趁拐杖还未收回,破隐一击挑破它右腕手筋,难缠拐杖叮咣落地,顺势顶着滞涩感,左右两刀划破它胸口。

老者并不是没有痛感的铁,它呜嚎叫出,左掌弯曲猛然抓出,掐住解决麻烦松口气而大意我的脖子,它宽厚的爪皮肤粗糙,似乎还有老茧,锋利指甲扎入娇嫩皮肤之中,我被限制住呼吸,对着胸口胡乱挥刀。

虽说手筋挑断无法握拳,可肘部尚可使用,它将我拖到面前,高强度战斗加之缺氧,我早已双膝跪地仰头望天,软烂得任由宰割。

它毫不客气,对我鼻梁使出肘击,脆响过后我天昏地暗,眼冒金星,血腥味充斥鼻腔,双手无力得下垂。

老者呱呱怪笑,左手更用力几分,再度痛击我的鼻梁,只感觉剧痛过后瞬间失去意识,醒来后发现脑袋抵住它胸口,求生欲让嘴巴尽可能张开,发出无助的咔咔声响。

匕首,绑在右手,死结。

它独眼倒映我诡异笑容,左爪再也无法用力。

“想…想不到吧…我俩靠得足够近,你的…护盾就无效了…”温热鲜血润湿布条,榨干最后一丝力气,旋转刀身后拔出,它胸口豁然出现大洞,张大嘴吐出腥臭口气,叫声憋在喉咙里出不来。

我机械式的一刀又一刀,一刀接着一刀,将它身上纹身捅得稀烂,将它内脏捅出,将它生命捅到终结。

它终于松开爪子,仰倒地面,写满不甘的浑浊眼睛直勾勾望向天空。

我跪倒在地,揉着脖子,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呼吸。

可能脖子受伤,也可能鼻梁骨折,更可能内伤严重,我呼吸断断续续的,支撑不住,侧卧于柔软青草之上,夕阳西下,火一般的晚霞将天空燃得橘黄。

“咳…结束了…”没有力气,不中了,死掉也心甘情愿,仿佛听到奔跑的脚步声,隐约看到熟悉的男人身影向我飞奔而来。

“你,很强,你,得死。”不像是人类说出来的话传入我耳中,没有抑扬顿挫,更别提僵硬发音,这根舌头好像贼硬不会打弯,感情冷淡。

“谁也没有,可能累到幻听。”思绪断裂,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呼吸权利再次被剥夺。

大量液体冲出我嗓子,鼻孔也冒出同样液体,液体色无味。

耳边声音虚幻,张力要撕裂耳膜,脑子快要憋到爆炸。

我体温逐渐丧失,冷得手脚发麻,张嘴深呼吸,倒灌一口,闭嘴屏息,感觉胸腔内肺子膨胀到顶点,拼命想要挤压出内容物,可每次想强制它活动,嘴里都会莫名其妙出现液体。

嗓子试图咳出异物,咳不出声响不说,愣将胃灌胀。

鼻子呢?情况更糟糕,鼻子吸入一点空气,大量水顺着与嘴巴相连的地方喷涌而出,烧灼得粘膜生疼。

“怎么回事?我不是在陆地?”我掐住脖子,试图把气管内那点液体挤压而出,结果刚张开嘴,水溢出得咕噜咕噜冒泡。

我失去意识,双手双脚不停得在陆地游动,做着最后挣扎,无用功…

猛然睁开双眼,再次于黑暗中坠落。

稍微动弹胳膊,巨大阻力包裹身躯,头顶出现光亮,我却不断下坠。

脑袋疼,试图呻吟,结果无数水滴形成奔流争先恐后进入口中,双手捂嘴,一连串大小都有的气泡于视野中升起。

仰头看向光亮,它穿透黑暗,视野内波光粼粼,我屏住呼吸,双手向上滑动,脚丫用力蹬,稍微前进些许,再次尝试,又接近光亮。

努力不知多长时间,光亮越来越大,照亮周围黑暗,每次向上游动会听到沉闷水声,却没有灌入耳中,空间扭曲得越发厉害,作用于我身边的力也愈发变小,终于,脑袋破开水面。

耳边再无响声,伸出的双手也不再被约束,我对着光亮伸出双手,它落下包裹住我的身躯。

睁开双眼,熟悉的天花板,是村内医院。

莉尔看我醒了,赶忙扶我起身,嘶…真疼,她将水杯送到嘴边,我虚弱的摇摇头,感觉这辈子不想喝水了。

“小天才,你醒啦?真没想到,布恩迪亚先生居然把蛋白石项链都赠予他可爱的女儿了呢。”身材丰腴的女人坐在温妮床边,她翘起二郎提含笑玩弄病人头发。

而平日以高傲示人的温妮,她冰蓝眸子中写满无奈和求助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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